上周的东京电影节结果一公布，整个朋友圈都在讨论王传君拿最佳男演员的事，他主演的《春树》其实算不上票房话题型的电影，结果凭借质朴真挚的表演获得了国际评委的认可，听着是件挺励志的事，但细细这个奖的背后可藏了不少门道。
卡洛·沙特里安是这次评审团的主席，他说王传君的表演特别扎实，把所有的光芒都留给了角色，这句评价真不简单，懂行的导演或者演员都知道，做到“让角色发光而不是自己发光”，难度真的不小，现在国内不少演员追求的还是戏里的“情绪撕裂”：哭得够猛喊得够响，好像天都能塌下来，但王传君却走了另一条路，他演关谷神奇以后消失了几年，蠢蠢欲动、不接任何烂戏，结果十年后终于靠着安静的自然表演拿下了国际大奖。他领奖那一刻，甚至觉得自己“配不上”这个奖，听起来挺谦虚，但其实这份谦卑又扎实的态度，可能才是他最抓住评委心的地方。
说回电影《春树》，有人已经翻出来研究它的表现特点，这部片子确实没什么戏剧性转折，就是讲一个北漂的女人回成都生活的故事，白百何和刘丹也参与了这部作品的表演，白百何第二天发朋友圈感慨说“还能这么操作……”，不少人截图发到网上“带节奏”，嘲着她没拿奖。其实吧，这部片子的独特之处，也许就藏在它所有演员都没抢主角光环的细腻配合里，特别是那种清淡的演法：谁也不突出，谁也不会让观众感到突兀，就像大家一起把一幅画慢慢填满，你可能不会刻骨名心地记住某一个人，但却会被这幅画整体的氛围所打动。
桂纶镁在女演员奖的评审讨论中也提到类似的话，她说表演艺术越来越强调“配合与共生”，这一届最佳女演员奖给了《恒星的另一边》里两位女主演，她们不是靠个人光芒，而是彼此支撑起了整部片子的戏剧张力，听着和《春树》的配合精神还真有点相像。这种双人或者多人之间的表演呼应，其实是对内功的极高要求，不是你哭我抢戏这种简单的对比，而是让情绪在一个封闭的空间里流动、渗透。白百何虽然没拿奖，但这个电影因为王传君获奖，又被人反复挖掘讨论，她的表演方式或许也在潜移默化地影响当下的行业趋势。
很多人在谈《春树》的时候会注意到它的节奏问题，据说这片子情绪埋得很深，整体风格偏慢。其实这事可以从东京电影节的评选风格去日本电影传统上就特强调留白和克制，最近国内片子也往这个方向走，比如《我不是药神》《河边的错误》这些片子，情绪都不往外放，而是更隐晦含蓄，王传君的表演恰好和这种美学潮流搭得很紧。评审团对他的认可，某种意义上也是对这种表演审美的一种推广。
说个题外话，当年王传君在《爱情公寓》里演关谷神奇的时候，还挺拉风，那个角色整天小纠结、大崩溃，现在回看真是离表演艺术的深处差得挺远，很多人觉得他跟“严肃表演”挂不上边，结果他熬了这么多年，终于被那些真正懂戏的人看上了。有意思的是，他领奖的时候提到家人，说女儿夸他很酷，他突然自己也觉得像光，肉麻是肉麻，但这句特别真诚。
这次电影节的最佳女演员奖比较特别，评委没有公开获奖女演员的具体姓名，引发了不少争论。有人觉得这是保护演员隐私，也有人质疑评委没有给出足够的透明度，不过表演这件事就跟评审一样，是没有绝对标准的，哪怕是国际大奖，它也只是评委个人观点的体现。你支持白百何还是王传君，都没差，重要的是，他们真诚的表演让这段日子多了些可以聊聊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