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德斯站在法医所门口，西装皱得像隔夜油条，眼睛里全是红血丝。这老哥愣是顶着几十个长枪短炮的镜头，把哭到站不稳的若塔家人护在身后，那架势活像老母鸡护崽。"各位老铁行行好，给家属留口喘气的空儿。"他嗓子哑得跟砂纸似的，愣是没让一个记者闯过防线。要不说顶级经纪人都属章鱼的，出了天大的事儿也能同时摆平八件事——那边刚安抚完利物浦高层，转头又接起葡萄牙足协电话，顺手还给赞助商发了份声明模板，这业务能力比瑞士钟表还精准。
克洛普这会儿正在更衣室摔战术板，世俱杯的赛程表在他眼里跟催命符没两样。"这帮老爷们真当球员是铁打的？"他指着穆西亚拉的伤情报告直嘬牙花子。那孩子被担架抬下去的时候，渣叔的表情比喝了隔夜咖啡还苦。博加德在演播室直拍大腿："早说这改制要出幺蛾子！"数据显示球员每年踢超65场，受伤概率直接飙到四成多，这哪是踢球分明是俄罗斯轮盘赌。国际足联倒好，弄个"不玩就禁赛"的霸王条款，活脱脱的现代版买路钱。
纪念活动现场突然暗下来的灯光里，大屏幕开始放从未曝光的青训录像。17岁的若塔在泥巴地里练倒勾，摔个狗啃泥还冲镜头傻乐。观众席瞬间响起一片抽鼻子的声音，有个红鼻子老球探抹着眼泪嘟囔："这混小子当年为蹭顿食堂饭，能缠着我加练两小时。"门德斯蹲在音响控制台边上，手里攥着皱巴巴的纸巾——他刚连夜飞了趟波尔图，从若塔启蒙教练床底下翻出这盘古董录像带。要不说顶级经纪人都得是考古学家，关键时刻连犄角旮旯的记忆碎片都能刨出来。
欧足联那帮西装革履的正在会议室扯皮，新世俱杯方案在投影仪上投出幽蓝的光。32支球队的赛程像蜘蛛网似的糊满整面墙，范德萨盯着数据模型直摇头："这么搞下去球员都得改名叫绷带战士。"曼城的医疗报告写得明明白白，肌肉疲劳值超过临界点后，受伤风险比菜鸟司机闯秋名山还刺激。可惜俱乐部老板们眼里只看得见奖金数字后头跟着几个零，哪管更衣室里疼得龇牙咧嘴的摇钱树。
追悼会结束后的深夜，门德斯独自在办公室对着若塔的球衣发呆。电脑屏幕上还开着未发送的邮件草稿，里头写着"关于成立球员意外保障基金的建议"。桌上相框里是两人十年前在街边小馆的合影，若塔正举着烤鸡翅往他领带蹭油渍。外头突然下起暴雨，雨点子砸在玻璃上像谁在疯狂敲摩斯密码。这位叱咤转会市场的老狐狸此刻缩成团，把脸埋进那件沾着草渍的7号球衣里，肩膀抖得跟过电似的。
国际足联总部最近添了件新摆设——镶着钻石的世俱杯模型，在射灯底下亮得晃眼。路过的工作人员都在嘀咕，说这玩意儿看着像被过度包装的糖果，剥开华丽糖纸里头早齁得发苦。克洛普的抗议声明被做成备忘录在教练群疯传，有位南美老帅发了段训练场视频：十几个孩子轮流踢点球，最瘦小的那个总被安排当人墙，脑门儿上青一块紫一块还咧嘴笑。配文就仨字——"为谁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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