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篇故事为虚构内容,如有雷同纯属巧合,采用文学创作手法,融合历史传说与民间故事元素。故事中的人物对话、情节发展均为虚构创作,不代表真实历史事件。
“听说了吗?睿亲王府新换了一批护卫,个个身形魁梧,气势逼人。”茶馆里,说书人一拍惊堂木,引得众人侧耳。
“寻常亲王府邸,规制森严,可这睿亲王府的守卫,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古怪。”他压低声音,故作神秘,“莫说寻常人,便是宫里当差的,也道不清这其中藏着多少玄机。
那层层叠叠的甲胄之下,究竟是忠诚,还是暗藏的刀锋?”这番话,如同一根细针,扎进了京城所有有心人的心头,包括那位被边缘化的永珹郡王。
01
“永珹,你今日又去听那些市井闲谈了?”
晨光熹微,乾清宫侧殿的廊下,一位身着素雅宫装的女子,眉宇间带着一丝担忧,轻声对面前的少年说道。少年名为爱新觉罗·永珹,是当今皇帝的第六子,因生母位份不高,在众多皇子中并不显眼,封了个郡王爵位,平日里深居简出,不问朝政。
永珹放下手中的书卷,抬头望向母亲,恭敬地行了一礼:“回母妃的话,儿臣只是偶然路过,听闻了一些趣事。”
德妃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无奈:“这京城里,哪有什么‘趣事’可言?不过是些风言风语,听多了,反倒容易惹祸上身。”她走到永珹身边,轻轻抚平他衣袖上的褶皱,“你父皇春秋鼎盛,朝中诸事自有大臣们操持,你只管安分守己,莫要卷入那些是是非非。”
永珹垂下眼帘,掩去了眸中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他知道母亲的担忧,自幼便被教导要低调谨慎,不与人争。然而,这偌大的紫禁城,这暗潮涌动的京城,又岂是想避就能避开的?他虽无意争储,却也深知身处帝王之家,即便是最不起眼的棋子,也可能在不经意间被卷入漩涡。
“母妃教诲的是,儿臣谨记。”他温顺地应道。
然而,德妃离开后,永珹的目光却投向了远处重重叠叠的宫墙。今日在茶馆听到的那些关于睿亲王府护卫的传闻,并非第一次进入他的耳中。睿亲王爱新觉罗·永睿,是当今皇帝的亲兄长,也是宗室中势力最盛、权倾朝野的亲王。他的府邸,位于京城西郊,占地广阔,奢华程度甚至隐隐超过了某些亲王规制。
永珹的思绪回到了昨日午后。他乘坐着一顶不起眼的轿子,从睿亲王府外经过,正巧看到一队护卫换班。按照大清律例,亲王府邸的守卫数量有严格规定:正门、侧门、角门、内院,各有多少人,由何种身份的旗人担任,皆有定制。然而,他昨日所见,却与他所知的规制略有出入。
“张德,你可有留意到睿亲王府的守卫?”永珹低声问身旁的小太监。张德是他自幼便跟随的贴身内侍,机敏伶俐,最是忠心。
张德躬身道:“回主子话,奴才昨日也看到了。睿亲王府的规制本就比寻常亲王要高出许多,但奴才也觉得,似乎比以往更加森严了些。尤其是那些内院巡逻的,瞧着不像是寻常包衣奴才出身,眼神锐利得紧,腰间佩刀也非制式。”
永珹点了点头,这正是他所疑惑之处。亲王府的护卫,除了正规的八旗兵丁,通常还会有一些由包衣(内务府所属的家奴)组成的私家护卫。但这些私家护卫,通常是为了府内安全和日常杂务,其装备和训练水平,是无法与正规军相比的。而他昨日见到的,那批内院护卫,无论是身形、气度,还是他们腰间那泛着寒光的精钢佩刀,都远超寻常包衣奴才的配备。
“规制……”永珹低声自语,“亲王府的护卫,正门左右各设五人,府内巡逻队每队十人,分昼夜轮值。内院近身护卫,亲王可设十至二十名,郡王则减半。这些都是有定数的。”他踱步至窗前,望着窗外盛开的海棠花,眼神深邃。
张德见主子沉思,不敢打扰,只是默默侍立一旁。
永珹继续道:“然而,睿亲王府昨日所见的内院护卫,粗略一数便有三十余人,且并非按照寻常巡逻路线。他们行走间,队形严密,步伐统一,更像是军中精锐。更何况,他们的佩刀……那刀柄上的花纹,我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
他努力回忆着,脑海中闪过无数图像。作为皇子,他自幼便有机会接触各种典籍、兵器图谱,对大清的军制和兵器也有所了解。那刀柄上的花纹,并非八旗制式,却又带着某种古朴而神秘的意味。
“主子,您可是想起了什么?”张德见永珹眉头紧锁,小心翼翼地问道。
永珹摇了摇头,道:“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只是觉得这事情有些蹊跷。睿亲王一向行事高调,但对于府邸的守卫,却向来是严格遵循规制,从不逾矩。如今这般,着实令人费解。”
他看向张德,眼中带着一丝警惕:“此事,你莫要与任何人提起。即便是德妃娘娘,也不可走漏半分。”
张德立刻跪下,磕头道:“奴才省得!奴才这条命是主子给的,绝不敢泄露半句!”
永珹扶起他,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信你。”
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睿亲王府的异常,或许只是冰山一角。在这座看似平静的京城之下,暗流早已涌动。而他,或许已经不自觉地,被卷入了这股暗流之中。他必须更加小心,更加警惕,才能在这危机四伏的环境中,求得一线生机。他决定,要更深入地了解睿亲王府的守卫配置,以及这背后可能隐藏的秘密。
02
接下来的几日,永珹表面上依旧表现得与世无争,按部就班地读书习字,偶尔与几位关系尚可的皇子或亲王世子交流诗词歌赋。然而,他的心思却早已飞向了睿亲王府。他利用各种机会,或是借口外出访友,或是偶尔路过,试图再次观察睿亲王府的守卫情况。
他发现,那批特殊的内院护卫并非每日都能见到。他们出现的时间和地点似乎有规律,又似乎毫无规律,如同幽灵般,时而现身,时而隐匿。这更增加了永珹的疑虑。寻常的府邸护卫,讲究的是固定岗哨、定时巡逻,以确保安全。这种神出鬼没的出现方式,更像是某种秘密行动的掩护。
“主子,您看,那是什么?”一日傍晚,永珹在京城西郊的一处茶楼二楼临窗而坐,假意品茶,实则观察着不远处的睿亲王府侧门。张德突然指着远处,低声惊呼。
永珹顺着张德所指望去,只见睿亲王府的侧门悄然打开,一辆不起眼的马车驶出,车身蒙着厚厚的黑布,看不清里面载着何物。然而,令永珹震惊的是,马车前后各有一队骑兵护送,每队约有十余人。这些骑兵身着深色便服,但腰间佩刀和马鞍上的弓箭,无一不显示出他们精锐的身份。更重要的是,他们的马匹,皆是膘肥体壮的汗血宝马,而非寻常军马。
“汗血宝马……”永珹的瞳孔微微收缩。这种宝马数量稀少,即便是宫中也只有少数几匹供皇帝御用。如今,睿亲王府竟能调动如此规模的汗血宝马队,这绝非寻常亲王能够办到的。
“主子,这……这怕是有些越矩了吧?”张德也看出了端倪,脸色有些发白。亲王府的出行仪仗有严格规定,即便是最受宠的亲王,也绝不能随意动用如此精锐的骑兵护卫,更何况是汗血宝马。这已经隐隐触及了皇权的底线。
永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那支队伍消失在夜色中。他心中涌起了强烈的不安。这已经不仅仅是守卫数量的异常,更是其质量和配置的严重逾越。
“看来,睿亲王府的秘密,比我想象的还要深。”永珹低声自语。
回到府邸,永珹立刻召来了府中的账房先生和几位老嬷嬷,旁敲侧击地询问起亲王府邸的各项开支。他想从财务方面入手,看看睿亲王府的庞大开销,是否能解释其超规格的守卫配置。然而,账房先生只会按照规矩报账,老嬷嬷们则只懂府内杂务,对于外府的开支一概不知。
永珹并没有气馁。他知道,要了解这些隐秘,需要更深层次的渠道。他想起了宫中一位年迈的吴公公。吴公公在内务府当差几十年,历经三朝,深谙宫中和宗室的各种规矩与潜规则。他或许能提供一些线索。
次日,永珹以请教书法为由,拜访了吴公公的居所。吴公公年事已高,早已退居二线,平日里只在宫中修身养性,不问世事。
“老奴见过永珹郡王。”吴公公见到永珹前来,显得有些意外,但依旧恭敬地行礼。
永珹连忙扶起他:“吴公公言重了,您是宫中长者,永珹理应向您请教。”
两人落座后,永珹先是与吴公公聊起了书法,又谈及宫中旧事,气氛融洽。待时机成熟,永珹状似无意地提起了睿亲王府。
“吴公公,您在宫中当差多年,想必对宗室亲王府邸的规制了如指掌。晚辈最近在研读《大清会典》,对其中关于亲王府护卫的规定有些不解之处。”永珹说着,将话题引向了核心。
吴公公闻言,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何等老辣,自然听出了永珹话中的深意。但他并未点破,只是捋了捋胡须,缓缓说道:“郡王殿下客气了。《大清会典》乃是国之重典,其中规制甚详。亲王府邸的护卫,确有严格规定。”
他顿了顿,喝了口茶,继续道:“依祖宗之法,亲王府邸设护卫兵丁六百名,由内务府拨给,归宗人府节制。其中,正门护卫二十人,侧门各十人,其余分派各处巡逻。另有亲王可自养贴身侍卫五十名,郡王则减半,为二十五名。这些侍卫,多由亲王、郡王自选,但亦需报宗人府备案,且不可逾越规定。”
永珹静静听着,心中暗自对照。睿亲王府的守卫数量,远超六百之数,这还不算他所见的那些骑兵和内院精锐。
“那……若是有些亲王,因特殊情况,需要增设护卫,可有特例?”永珹试探性地问道。
吴公公放下茶杯,眼神变得深邃起来:“特例?自然是有的。但这种特例,需得皇上亲自下旨恩准,且必须有明确的理由。比如,某位亲王奉旨出征,或身负要职,为保安全,皇上可特批增设护卫。但这种增设,也有明确的上限,且结束后必须恢复原状。”
他看着永珹,语气中带着一丝警示:“老奴在宫中当差几十年,见过太多因逾越规制而招致祸患的亲王。祖宗之法,不可轻犯啊。”
永珹心头一凛,吴公公的话,无疑证实了他的猜测。睿亲王府的守卫配置,绝非寻常特例所能解释。这背后,必然隐藏着更大的秘密。
“多谢吴公公指点,晚辈受益匪浅。”永珹起身拱手,深深一拜。
吴公公也起身,回了一礼,意味深长地看了永珹一眼:“郡王殿下聪慧过人,老奴能说的,也只有这些了。京城风云变幻,望郡王殿下,保重自身。”
告别吴公公后,永珹的心情异常沉重。吴公公的话,不仅证实了睿亲王府的异常,更暗示了其行为可能带来的严重后果。亲王逾越规制,私自扩充武力,这在任何朝代,都是大忌,足以动摇国本。睿亲王为何要这样做?他又想做什么?
“张德,你去查查,睿亲王府的那些贴身侍卫,可有备案?”永珹回到府中,立刻对张德吩咐道。
张德领命而去。永珹知道,这会是一场漫长而危险的调查。但他别无选择。他已经看到了那隐藏在平静之下的暗流,若是不去探究,这股暗流迟早会冲垮一切,包括他自己。
03
数日后,睿亲王府广发请柬,邀请京城各府宗室、大臣及世家子弟赴宴,庆祝其子世子爱新觉罗·弘昱的生辰。这对于永珹来说,无疑是一个绝佳的近距离观察睿亲王府的机会。
“永珹,睿亲王府的宴席,你去吗?”德妃在用膳时问道。
永珹放下筷子,恭敬道:“回母妃,儿臣已收到请柬。睿亲王是皇伯父,弘昱世子又是长兄,理应前往祝贺。”
德妃沉吟片刻,道:“也好。只是你去了,须得小心言行,莫要多生事端。睿亲王府人多眼杂,切忌与人争执。”
“儿臣省得。”永珹知道母亲的担忧,睿亲王在宗室中势力庞大,其子弘昱亦非善类,平日里行事跋扈。但为了探查真相,他不得不去。
宴席当日,永珹乘坐一顶青布小轿,低调地抵达睿亲王府。府邸门前,车水马龙,宾客盈门。永珹刚一下轿,便被眼前恢弘的景象所震撼。
睿亲王府的正门,朱漆大门,铜钉耀眼,门前石狮威猛。两旁站立的护卫,身披亮银甲胄,手执长矛,眼神冷峻。他们人数众多,远远超出了寻常亲王府邸的门前配置。永珹粗略一数,竟有三十余人,比《大清会典》规定的二十人足足多出了一半。而且,这些护卫的甲胄,并非制式铁甲,而是精钢打造,在阳光下泛着森冷的寒光。
永珹不动声色地随着人流进入府内。穿过数重院落,来到宴会厅。沿途所见,皆是雕梁画栋,亭台楼阁,奢华至极。更令他注意的是,府内的巡逻护卫,每队人数也远超寻常。他们行进间步伐整齐,眼神警惕,显然是训练有素的精锐。
“永珹郡王,稀客啊!”一个爽朗的声音传来,永珹循声望去,只见睿亲王永睿身着亲王常服,正笑容满面地朝他走来。永睿身材高大,面容方正,目光炯炯,举手投足间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永睿皇伯父。”永珹连忙上前行礼。
永睿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你这孩子,平日里总是不爱出门,今日能来,本王甚是高兴。快,里面坐,不必拘束。”
永珹恭敬地应下,随着永睿进入宴会厅。厅内早已宾朋满座,歌舞升平。永珹找了个不显眼的角落坐下,目光却在厅内和厅外不断巡视。他注意到,宴会厅内外,也布满了护卫。这些护卫有些身着常服,混迹在仆役之中,但他们那时刻警惕的眼神和紧绷的肌肉,却暴露了他们的真实身份。
更让他吃惊的是,他看到了那批他之前在侧门见过的内院精锐。他们身着深色劲装,佩戴着那种带有特殊花纹的佩刀,散布在宴会厅的各个角落,看似随意,实则构筑起了一道严密的防线。他们的站位,并非是简单的守卫,更像是在监视,或者说,是在保护某个人。
永珹的目光落在永睿身上。永睿此刻正与几位重臣谈笑风生,举止从容。然而,永珹却注意到,在永睿身侧,始终有四名身着黑色劲装的男子,寸步不离。这四人与其他护卫不同,他们面无表情,眼神犀利如鹰,仿佛四尊雕塑,又仿佛四把随时出鞘的利剑。
“这便是睿亲王的贴身侍卫吗?”永珹心中暗想。按照规制,亲王可有五十名贴身侍卫,但通常不会全部集中在身边。而且,这四人的气势,远超寻常侍卫。他们腰间的佩刀,赫然也带着那种特殊的刀柄花纹。
就在此时,一道清丽的身影映入永珹眼帘。她身着淡蓝色宫装,面容清秀,气质娴雅,正穿梭于宾客之间,为众人添茶倒水。永珹认出她,正是宫中柳尚宫的侄女,柳如月。柳如月因才识出众,被睿亲王府聘请为府中女官,负责管理内务。
柳如月与永珹有过几面之缘,她也曾是德妃宫中的女官。永珹对她印象不错,觉得她是个聪慧而有见识的女子。
柳如月也注意到了永珹的目光,她微微颔首,算是打了个招呼。永珹也回以微笑。
片刻后,柳如月走到永珹近前,轻声问道:“永珹郡王,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柳女官客气了,一切安好。”永珹回道,“倒是柳女官,在睿亲王府当差,想必事务繁忙。”
柳如月叹了口气,道:“是啊,亲王府邸事务繁杂,每日都忙得不可开交。尤其是近来,府内的规矩也严了许多,连我们这些内务女官,也时常要接受盘查。”
永珹闻言,心中一动:“哦?盘查?是何种盘查?”
柳如月压低声音:“便是那些新来的护卫,对府内所有人员都严加审查,说是为了确保亲王安危。但奴家总觉得,有些过于严苛了。连亲王府的老人都未能幸免。”
“新来的护卫……”永珹若有所思。这与他所观察到的情况不谋而合。
柳如月见永珹神色凝重,又道:“郡王殿下可知,府内还多了一处禁地,便是亲王书房后的小院。据说那院子里,住着亲王从塞外请来的几位高人,平日里从不示人,连我们这些内务女官都不得靠近。而守卫那小院的,正是亲王身边的那些黑衣侍卫。”
永珹心中巨震。塞外高人?黑衣侍卫?这已经远远超出了亲王府邸的正常范畴。这分明是私养死士,甚至可能是秘密谋士。
“多谢柳女官告知。”永珹向柳如月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柳如月微微一笑,又恢复了那副端庄的模样,继续去忙碌了。
永珹的目光再次落在永睿身边的四名黑衣侍卫身上。他们面无表情,但永珹却注意到,其中一人在永睿与人交谈时,眼神会不自觉地扫向大厅的各个角落,仿佛在评估潜在的威胁。这种眼神,绝非寻常护卫所能拥有。
宴席进行到一半,永睿起身,举杯向宾客致辞。在致辞过程中,永珹注意到,永睿的眼神偶尔会掠过那四名黑衣侍卫,似乎在用某种只有他们能懂的方式进行交流。
这一切都让永珹感到不安。睿亲王府的守卫,已经不仅仅是逾越规制那么简单,这其中分明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而那四名黑衣侍卫,以及他们所守护的“塞外高人”,便是这个阴谋的核心。
04
宴席散去,永珹回到府中,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在睿亲王府所见的一切。他将自己关在书房,铺开一张京城地图,仔细标记出睿亲王府的位置。
“张德,你可有查到睿亲王府那些贴身侍卫的备案?”永珹问道。
张德垂头丧气地回来:“回主子,奴才查遍了宗人府的记录,睿亲王府备案的贴身侍卫是五十名,但名单上的人,奴才一个都没见过。而且,名单上的侍卫,多是旗人子弟,并没有主子所说的那些黑衣精锐。”
永珹眉头紧锁。这意味着,睿亲王身边的那些黑衣侍卫,根本就是私下豢养,未曾备案。这无疑是铁证,证明睿亲王正在秘密培植自己的势力。
“那刀柄上的花纹……”永珹喃喃自语,他努力回想,终于,一个模糊的影像浮现在脑海中。那是他在一本记录前朝兵器的古籍上看到的,一种早已失传的铸刀工艺,其刀柄上的花纹,是某个北方游牧部落的图腾。那个部落在前朝末年曾与大清有过激烈的冲突,后被彻底剿灭。
“北方部落……这和塞外高人又有什么关联?”永珹感到事情越来越复杂。
他再次拿出那本古籍,仔细翻阅。终于,他找到了那个图腾的记载。这是一种名为“狼牙”的图腾,象征着凶猛与掠夺。古籍中记载,这个部落的战士以骁勇善战闻名,其铸造的兵器也极其锋利,是战场上的杀器。
永珹的心跳骤然加速。如果睿亲王府的黑衣侍卫,使用的是带有这种“狼牙”图腾的兵器,那么他们很可能与这个被剿灭的部落残余势力有关。这绝非简单的私养护卫,而是勾结异族,图谋不轨!
他立刻写了一封密信,交由张德,让他秘密送往柳如月手中。信中,永珹巧妙地提到了“狼牙”图腾和“塞外高人”,希望能从柳如月那里得到更多的线索。
几日后,张德带回了柳如月的回信。信中内容不多,但字里行间却透露出惊人的信息。柳如月在信中写道,她曾偶然在睿亲王书房的夹层中,发现了几本用北方部落文字书写的密函。这些密函的封泥上,赫然印着一个“狼牙”图腾。她还提到,那几位“塞外高人”并非寻常江湖术士,他们精通兵法阵图,言谈间常提及“复兴”和“大业”。
永珹看完信,脸色苍白。这已经不仅仅是逾越规制的问题了,这分明是谋逆大罪!睿亲王永睿,竟然勾结前朝余孽和异族势力,意图谋反!
他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他只是一个不被看重的郡王,为何会卷入如此惊天大案?他该如何是好?是选择明哲保身,假装不知,任由事态发展?还是冒着生命危险,将真相公之于众?
永珹知道,一旦他选择揭露,他将面临前所未有的危险。睿亲王势力庞大,党羽众多,他一个小小的郡王,根本无法与之抗衡。但他更清楚,如果坐视不理,一旦睿亲王成功,整个大清江山都将动摇,生灵涂炭。他身为爱新觉罗子孙,有责任维护祖宗基业。
他决定,不能坐以待毙。他必须找到更多确凿的证据,才能一击制胜。
他再次召来张德,吩咐道:“你再去一趟睿亲王府,想办法潜入那座小院,看看能否找到一些线索。务必小心,不可打草惊蛇。”
张德闻言,脸色煞白:“主子,那小院戒备森严,而且有那些黑衣侍卫看守,奴才恐怕……”
“我知道危险。”永珹打断他,“但此事事关重大,非你不可。你从小就机灵,身手也敏捷,我相信你。若事不可为,立刻撤退,保命要紧。”
张德看着永珹坚定的眼神,知道此事已无回旋余地。他咬了咬牙,跪下道:“奴才遵命!奴才定不辱使命!”
永珹知道,这一步棋,凶险万分。但他已经没有退路了。他必须赌上一切。
05
张德离开后,永珹便陷入了焦急的等待中。他知道,潜入睿亲王府戒备森严的小院,无异于虎口拔牙。每过一个时辰,他的心便悬得更高一分。
夜幕降临,永珹在书房中来回踱步。窗外月色皎洁,却无法驱散他心中的阴霾。他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万一张德失手,他该如何应对。
就在这时,书房外传来一阵轻微的敲门声。永珹心中一紧,立刻道:“进来。”
推门而入的,是柳如月。她身着夜行衣,脸上蒙着面纱,只露出一双清澈而担忧的眼睛。
“永珹郡王,奴家擅闯,请恕罪。”柳如月声音低沉。
永珹连忙上前,扶住她:“柳女官何出此言?可是张德出了什么事?”
柳如月摇了摇头:“张德很安全,他已按照您的吩咐,潜入了那座小院。只是……奴家偶然得知,睿亲王今夜会秘密召见几位心腹,商议要事。地点就在那小院之中。”
永珹心中一沉:“什么?今夜?”
柳如月点头:“正是。奴家也是无意中听到几名护卫的对话。他们提到,今夜是‘月圆之夜’,是‘大计启动’的关键时刻。”
“月圆之夜,大计启动……”永珹咀嚼着这几个字,突然想到什么,脸色大变,“不好!张德危矣!”
他猛然想起,那本古籍中记载,那个北方部落的祭祀仪式,便是在月圆之夜举行,以祈求“狼神”的庇佑,并预示着重大行动的开始。如果睿亲王今夜要在那小院中商议“大计”,那张德岂不是正好撞上了枪口?
“我必须立刻去睿亲王府!”永珹当机立断。
“郡王殿下不可!”柳如月连忙拦住他,“睿亲王府内外戒备森严,您此刻前往,无异于自投罗网。而且,您是皇子,身份敏感,一旦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可张德有危险!”永珹焦急道。
“奴家知道。”柳如月沉声道,“但郡王殿下是揭露真相的关键。若您也陷进去,那一切都将功亏一篑。奴家已将亲王府的布防图绘制下来,并标注了那小院的隐秘入口。奴家愿意冒死前去,将张德带回,并设法窃取一些关键证据。而郡王殿下,则需在外面接应,一旦奴家和张德成功,您便可带着证据,直接面圣!”
永珹看着柳如月坚定的眼神,心中五味杂陈。这个女子,为了大义,竟然愿意以身犯险。
“柳女官,此行凶险,你……”永珹有些迟疑。
“郡王殿下,事不宜迟!”柳如月打断他,“如今情势危急,我们已无回头路。唯有放手一搏,方能一线生机!”
永珹深吸一口气,他知道柳如月说得对。此刻犹豫,只会错失良机。
“好!柳女官,一切拜托了!”永珹将自己的贴身玉佩交给柳如月,“此物可作信物。若事成,你可凭此物,到城外西山脚下的破庙等我。”
柳如月接过玉佩,深深看了永珹一眼,然后便如夜枭般,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夜色中。
永珹的心脏剧烈跳动。他知道,今夜将决定许多人的命运,也决定着大清江山的未来。他站在窗前,望着漆黑的夜空,心中默默祈祷。
他迅速换上了一身不起眼的侍卫服,佩上了一把短刀。然后,他召集了府内最忠心的几名侍卫,低声交代道:“今夜,我将外出执行一项秘密任务。你们不必跟随,只需在府中严加戒备,若有任何异动,立刻向德妃娘娘禀报。”
侍卫们虽然不解,但见永珹神色严肃,也知道事关重大,纷纷领命。
永珹翻身上马,带着一颗忐忑而又坚决的心,冲入了茫茫夜色。他知道,他正在走向一个未知的深渊,但他别无选择。为了大清,为了他所珍视的一切,他必须迎难而上。
他快马加鞭,朝着睿亲王府的方向疾驰而去。今夜,要么功成身退,要么尸骨无存。
从那天起,永珹的生活彻底改变,他知道自己已踏入深渊,再无回头路。他不再是那个不问世事的郡王,而是成为了一个身负重任、行走在刀尖上的孤勇者。
夜风呼啸,仿佛预示着一场即将席卷京城的腥风血雨。他紧握缰绳,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坚定。他知道,他所要面对的,不仅仅是睿亲王的阴谋,更是整个大清朝堂的腐朽与黑暗。而他,将是那个试图点亮一丝微光的挑战者。
06
永珹抵达睿亲王府外围时,夜色已深。他将马匹藏匿于一处隐蔽的林地,然后徒步潜行。他身着侍卫服,凭借着柳如月提供的布防图,巧妙地避开了外围的巡逻队。然而,越靠近睿亲王府内院,戒备便越发森严。他发现,除了明面上的护卫,还有不少暗哨隐藏在假山、树丛之后,其隐匿功夫之高,即便是训练有素的永珹也差点暴露。
他最终找到了柳如月所说的那个隐秘入口——一道被藤蔓遮蔽的后门,位于小院的围墙一角。这扇门平时被废弃的杂物堆遮挡,极难发现。永珹轻轻推开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门内是一条狭窄的通道,通往小院深处。
他沿着通道小心翼翼地前行,耳边隐约传来人声。他知道,那是睿亲王和他的心腹正在议事。永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必须尽快找到张德和柳如月。
通道尽头是一片竹林,竹林深处,隐约可见几间灯火通明的屋子。永珹猫着腰,借着竹林的掩护,悄悄靠近。他看到,那几间屋子外,果然站着四名身着黑衣的侍卫,正是他在宴席上见过的那些精锐。他们手持带“狼牙”图腾的佩刀,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永珹心中一凛,这四人显然是睿亲王的贴身死士,武功高强,绝非易与。他必须智取,不能硬闯。
他绕到屋后,发现有一扇窗户没有完全关严,透出微弱的灯光。永珹悄悄凑近,透过窗缝,他看到了屋内的景象。
屋内,睿亲王永睿端坐主位,面色凝重。在他下首,坐着三位陌生男子,皆是塞外装扮,眼神阴鸷。其中一人,正是柳如月信中提到的“塞外高人”之一。他们面前的桌子上,铺着一张巨大的地图,上面用朱笔圈画着京城及周边区域。
“……大计已定,只待月圆之夜,万事俱备。”其中一位塞外高人沉声说道,声音带着一丝沙哑。
永睿点了点头:“本王已调集京郊所有可用兵力,并命府内暗卫随时待命。城防方面,也有内应策应。只待时机成熟,便可一举拿下皇宫。”
永珹听到这里,浑身冰冷。睿亲王果然是要谋反!而且,他已经做好了周密的部署,甚至在京城防卫中安插了内应。
“只是,本王仍有些担忧。”永睿皱眉道,“宫中禁卫军虽然不足为虑,但皇帝身边的那些御前侍卫,尤其是那几位巴图鲁,武艺高强,恐生变数。”
“王爷不必担忧。”另一位塞外高人冷笑道,“我等已布下天罗地网,届时自有办法牵制他们。至于那些御前侍卫,若不识时务,便让他们葬身火海!”
火海?永珹心中一惊。难道他们还准备放火焚烧皇宫?这简直是丧心病狂!
就在这时,永珹的余光突然瞥见一道黑影从屋顶上落下,悄无声息地溜进了屋子。是张德!他成功潜入了!
张德的身影极快,几乎是在黑衣侍卫的眼皮底下,他钻进了桌子底下。永珹知道,张德这是在寻找证据。
然而,永珹的目光随即又被另一个细节吸引。在屋子角落,一个被布帘遮盖的架子上,挂着几件与塞外高人穿着相似的衣物。其中一件的衣袖上,赫然绣着一个熟悉的图案——正是那“狼牙”图腾!
这不仅仅是兵器上的图腾,更是身份的象征。永珹心中大定,这便是最直接的证据!
就在永珹准备撤离,等待张德和柳如月带着更具体的证据出来时,意外发生了。屋内的睿亲王突然像是感应到什么,猛地抬头望向窗外。
“谁在外面?!”睿亲王厉声喝道。
那四名黑衣侍卫立刻拔刀,如同鬼魅般冲向窗户。永珹心中大骇,他知道自己暴露了!
他顾不得多想,转身便逃。四名黑衣侍卫紧追不舍,刀光剑影,寒气逼人。永珹虽然从小习武,但与这些真正的死士相比,还是略逊一筹。他只能凭借着对府邸地形的熟悉和柳如月提供的布防图,在黑暗中穿梭。
“抓住他!活的!”睿亲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无尽的杀意。
永珹知道,一旦被抓住,他必死无疑。他拼命地奔跑,穿过竹林,跳过假山,朝着来时的隐秘通道冲去。
就在他即将抵达通道口时,一道身影突然从侧面扑出,拦住了他的去路。是柳如月!
“郡王殿下,快走!”柳如月手中握着一把短剑,毫不犹豫地迎向了追来的黑衣侍卫。
“柳女官!”永珹大惊失色。他没想到柳如月会在此刻现身,更没想到她会为了他而与死士搏命。
柳如月的武功并不高,但她却拼尽全力,用手中的短剑缠住了其中一名黑衣侍卫。她知道,她能争取的时间不多,但只要能为永珹争取哪怕一瞬,那便是值得的。
“快走!带着证据!”柳如月喊道,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绝。
永珹心中剧痛,但他知道,此刻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他必须活着,带着真相离开。他看了一眼被缠住的柳如月,眼中闪过一丝不舍和愧疚,然后一咬牙,冲进了隐秘通道。
他知道,张德还在屋子里。他不能辜负柳如月的牺牲,也不能辜负张德的冒险。他必须成功。
07
永珹冲入通道后,没有回头。他知道,柳如月在为他争取时间,他不能让她的牺牲白费。通道狭窄而黑暗,他跌跌撞撞地向前奔跑,耳边是身后黑衣侍卫的怒吼和刀剑碰撞的声音。他知道,柳如月坚持不了多久。
他冲出通道,来到府外。夜色中,他看到了自己的马匹。他翻身上马,毫不犹豫地朝着西山方向疾驰而去。他必须尽快赶到约定地点,等待柳如月和张德。
然而,他刚跑出不远,便发现身后有马蹄声追来。睿亲王府的骑兵!他们反应得如此之快!
永珹心中一沉。他知道,睿亲王府的骑兵数量远超他府邸的侍卫,而且那些骑兵都是精锐。他必须甩开他们。他催动马匹,在夜色中狂奔。
与此同时,睿亲王府内,柳如月被那名黑衣侍卫步步紧逼。她的短剑在对方的精钢佩刀面前显得如此脆弱,很快便被击落。
“说!谁派你来的?!”黑衣侍卫冷声问道,刀尖抵在柳如月的喉咙。
柳如月紧咬牙关,不发一语。她知道,一旦开口,永珹的计划便将彻底暴露。
“不说是吗?”黑衣侍卫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就在这时,屋内的睿亲王走了出来,他看到了被制服的柳如月,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柳女官?你为何会在此?”
柳如月闭上眼睛,没有回答。
睿亲王冷笑一声:“看来,你也是那小子的同党。本王真是看走了眼。不过,你以为就凭你们几个,就能撼动本王的大计吗?痴心妄想!”
他挥了挥手:“把她带下去,严加审问!至于那个逃走的,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来!”
黑衣侍卫正要带走柳如月,突然,屋子里传来一声闷响。睿亲王和黑衣侍卫皆是一惊,连忙冲进屋子。
屋内,张德正拿着一个卷轴,准备从窗户跳出。他成功窃取了睿亲王桌上的那张地图!
“大胆!”睿亲王怒吼一声,挥手示意黑衣侍卫去追。
张德身手敏捷,从窗户一跃而下,消失在竹林中。然而,他刚跑出不远,便被另外几名黑衣侍卫拦住去路。他们显然早已在外面布下了天罗地网。
张德虽然拼死抵抗,但寡不敌众,很快便被制服。他手中的地图也被夺走。
“蠢货!”睿亲王看着被抢回来的地图,眼中闪过一丝怒火,“竟然被一个区区太监闯入本王书房!”
他看了一眼被捆绑的张德,又看了一眼被带到面前的柳如月,冷冷道:“说!那个逃走的郡王去了何处?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柳如月和张德皆是紧咬牙关,不发一语。
“好!很好!”睿亲王怒极反笑,“看来你们是想尝尝本王府内刑罚的滋味了!来人,将他们带下去,给我好好审问!本王倒要看看,你们能嘴硬到几时!”
两名护卫上前,将柳如月和张德拖了下去。
睿亲王看着被夺回的地图,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看来,本王的大计,已被那小子知晓。既然如此,便不能再等了!”
他转身对那三位塞外高人说道:“诸位,计划有变。原定在月圆之夜启动,如今看来,需提前进行。本王会立刻调集所有兵力,明日拂晓,便兵发皇宫!”
三位塞外高人闻言,脸上皆是露出兴奋之色。
“如此甚好!”其中一人阴笑道,“早日拿下京城,早日复兴我等大业!”
睿亲王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知道,一旦提前行动,风险将大大增加。但他别无选择。永珹的出现,打乱了他的部署,他必须先发制人,将一切扼杀在萌芽之中。
他立刻下令,召集所有亲卫和私兵,连夜部署。睿亲王府内,灯火通明,人影幢幢,一股肃杀之气弥漫开来。那些平日里隐藏在暗处的“狼牙”侍卫,此刻也悉数现身,他们手持弓弩,身背利剑,眼神嗜血,俨然一支训练有素的杀戮机器。
永珹在逃亡的路上,心中焦急如焚。他不知道柳如月和张德的命运如何,但他知道,他必须活着,将这个惊天秘密带出去。
他一路狂奔,终于甩开了身后的追兵。他抵达西山脚下的破庙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然而,破庙里空无一人。
永珹的心沉到了谷底。柳如月和张德,都没有来。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们很可能已经落入了睿亲王的手中。
永珹紧握着拳头,眼中布满了血丝。他无法想象,柳如月和张德会遭受怎样的折磨。但他更清楚,此刻他不能倒下。他身上肩负着他们的希望,以及整个大清的命运。
他环顾四周,破庙中空无一人,只有一些残破的佛像。他知道,他现在唯一的选择,就是独自前往皇宫,面圣告发。
然而,他一个郡王,如何能轻易见到皇帝?而且,睿亲王已经知道他知晓了真相,一定会派人拦截。他必须想一个万全之策。
他突然想起吴公公的话:“老奴在宫中当差几十年,见过太多因逾越规制而招致祸患的亲王。祖宗之法,不可轻犯啊。”
永珹心中一动。祖宗之法!他可以从“规制”入手!睿亲王府的护卫配置、私养死士、勾结异族,这一切都是对祖宗之法的严重逾越!
他决定,不再纠结于如何直接见到皇帝,而是要利用宗人府和内务府的规制,将睿亲王的罪行公之于众。
他知道,这是一场与时间的赛跑。睿亲王随时可能发动叛乱,他必须赶在叛乱发生之前,将真相揭露。
08
永珹没有时间犹豫,他必须立即行动。他知道,要告发睿亲王这等权势滔天的亲王,仅凭他一人之言,绝无可能。他需要盟友,需要证据,更需要一个能让皇帝不得不重视的切入点。
他首先想到了宗人府。宗人府掌管皇族事务,对宗室亲王的规制了如指掌。他决定先去宗人府,以查阅《大清会典》为由,再次确认睿亲王府的护卫编制,并试图从宗人府的档案中,寻找睿亲王私养侍卫的蛛丝马迹。
永珹换回了郡王常服,掩盖住一身风尘仆仆。他没有直接返回府邸,而是径直前往宗人府。他知道,此刻的睿亲王府,恐怕已经将他列为头号通缉犯。
宗人府的官员见到永珹郡王突然造访,都显得有些惊讶。永珹镇定自若,提出要查阅关于亲王府邸规制的旧档。
“永珹郡王,您为何突然对这些旧档感兴趣?”宗人府的一位年迈的郎中问道,眼中带着一丝疑惑。
永珹微笑道:“晚辈最近在研习治国之道,深感祖宗之法不可违。故想从宗室规制入手,以期能有所领悟。”
郎中虽然不解,但永珹是皇子,要求查阅典籍,合情合理。他便命人将相关卷宗取来。
永珹在查阅卷宗时,表面上装作漫不经心,实则目光如炬,仔细比对着睿亲王府的备案与他所观察到的实际情况。他发现,睿亲王府备案的亲卫数量,与吴公公所言的五十名并无出入,但名单上的人员信息却模糊不清,多是些寻常旗人子弟的名字,甚至有数人早已去世。这无疑是睿亲王故意虚报,以掩盖其私养死士的事实。
更重要的是,他发现了一份关于“塞外部落”的旧档。这份旧档记载了前朝末年,某个北方游牧部落与大清的战事,以及该部落的覆灭。其中,赫然有关于“狼牙”图腾的描述。
永珹心中狂喜,这便是将睿亲王与异族勾结联系起来的关键证据!
他小心翼翼地将这些异常之处记在心中,然后装作无事发生,离开了宗人府。
离开宗人府后,永珹没有直接去面圣。他知道,皇帝对睿亲王一向信任有加,仅凭他一面之词,加上这些间接证据,恐怕难以动摇皇帝的决心。他需要一个更直接、更有力的盟友。
他想到了一个人——当朝首辅,大学士李德全。李德全为人正直,深受皇帝器重,且与睿亲王素来不睦。如果能得到李德全的帮助,他的胜算将大大增加。
永珹连夜赶往李府。李德全见到永珹深夜造访,同样感到意外。
“永珹郡王,深夜前来,所为何事?”李德全问道,目光锐利地审视着永珹。
永珹没有废话,直接将他在睿亲王府的所见所闻,以及在宗人府查到的异常,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李德全。他甚至提到了柳如月和张德的失踪,以及睿亲王府那些带有“狼牙”图腾的兵器和塞外高人。
李德全听完,脸色骤变。他虽然与睿亲王不睦,但从未想过睿亲王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永珹郡王,此事非同小可,你可有确凿证据?”李德全沉声问道。
永珹苦笑道:“李大人,我所见皆是事实,宗人府的备案便是证据之一。只是,更直接的证据,如睿亲王私藏的密函和地图,恐怕已经落入睿亲王手中,而我的两位随从,也因此失踪。”
李德全陷入沉思。他知道,如果永珹所言属实,那将是一场动摇国本的巨大危机。但他同样清楚,要扳倒睿亲王,绝非易事。
“郡王殿下,你可知道,一旦此事败露,你将面临何等危险?”李德全问道。
“晚辈知道。”永珹坚定地说道,“但晚辈身为皇子,岂能坐视不理?若睿亲王谋反成功,大清江山将毁于一旦,生灵涂炭。晚辈宁愿以身殉国,也要阻止他!”
李德全看着永珹年轻而坚毅的脸庞,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敬佩。他知道,这个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郡王,骨子里流淌着爱新觉罗家族的血性。
“好!既然郡王殿下有此决心,老夫便豁出这条老命,助你一臂之力!”李德全猛地一拍桌子,“明日早朝,老夫便会联合几位正直的大臣,一同向皇上禀报此事。但在此之前,我们需要再找到一些更直接的证据!”
“敢问李大人,有何良策?”永珹问道。
李德全沉声道:“睿亲王府的守卫配置,虽然逾越规制,但若无实际反叛行动,很难直接定罪。我们需要抓住他正在谋反的证据!郡王殿下,你可知睿亲王府的兵力部署?”
永珹将他在睿亲王府内偷听到的信息,以及他所观察到的守卫配置,详细告知了李德全。他特别提到了睿亲王决定提前行动,明日拂晓便要兵发皇宫。
李德全闻言,脸色大变:“明日拂晓!如此说来,我们已没有时间了!”
他立刻召集府内亲信,连夜部署。他命人秘密通知了几位与他交好的御史和言官,让他们明日早朝务必配合。同时,他派遣心腹,秘密前往京城周边几处兵营,通知守将加强戒备,并随时准备勤王。
“永珹郡王,你速回府邸,调集你府上所有可用侍卫,并秘密联络几位与你交好的皇子或郡王,让他们明日早朝时,务必站在你这边!”李德全沉声吩咐道,“这是一场豪赌,我们必须全力以赴!”
永珹领命,匆匆离开李府。他知道,真正的绝地反击,即将开始。
09
翌日拂晓,天色刚蒙蒙亮。紫禁城外,文武百官陆续入朝。然而,今日的氛围却异常紧张。许多大臣都发现,京城各处城门的守卫比往常森严了数倍,城墙上更是增派了巡逻兵丁。
永珹郡王在府邸中,召集了他所有可用的侍卫,共计二十余人。他知道,这点兵力在睿亲王面前,不过是螳臂当车。但他必须做出姿态,表明自己的决心。同时,他也秘密联络了几位平日里关系尚可的皇子和郡王,将睿亲王谋反的惊天秘密告知他们。这些皇子和郡王闻言,无不震惊,但碍于睿亲王的权势,大多数都选择了观望。只有两位年轻的郡王,出于对永珹的信任和对大清的忠诚,表示愿意在朝堂上支持他。
永珹带着这支小小的队伍,赶往宫门。在宫门外,他看到了李德全和几位御史、言官。他们神色凝重,目光中带着一丝决绝。
“永珹郡王!”李德全见到永珹,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永珹向李德全拱手一礼,然后便随着文武百官,进入了太和殿。
早朝开始,气氛异常压抑。皇帝端坐龙椅之上,脸色平静,但永珹却感觉到一丝不同寻常的紧张。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皇帝威严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
往日里,总有大臣上前奏报政务。但今日,却是一片沉默。
突然,李德全踏前一步,高声奏道:“启禀皇上!老臣有本奏!”
皇帝的目光落在李德全身上:“李爱卿有何事?”
李德全跪下,声音洪亮:“启禀皇上,老臣昨日夜观天象,发现紫微星光芒暗淡,恐有大变!更有流言传闻,有宗室亲王私养死士,勾结异族,图谋不轨,意图颠覆大清江山!”
此言一出,殿内哗然。所有大臣都震惊地看向李德全,又看向宗室亲王队列中的睿亲王。
睿亲王永睿此刻站在宗室最前列,他脸色铁青,怒喝道:“李德全!你休要胡言乱语!无凭无据,竟敢污蔑本王!”
李德全冷笑一声:“睿亲王莫急,老臣自会呈上证据!永珹郡王!”
永珹闻言,立刻踏前一步,跪下道:“启禀父皇!儿臣也有本奏!儿臣昨日偶然发现,睿亲王府邸守卫配置严重逾越祖宗规制,其府内私养大量精锐死士,其兵器上带有前朝覆灭部落‘狼牙’图腾!更有塞外高人常驻府中,密谋不轨!”
他将他在宗人府查到的旧档信息,以及他在睿亲王府所见所闻,悉数禀报。他甚至将自己观察到的睿亲王府各处护卫数量、配置的异常之处,详细地描述出来。
“你!你血口喷人!”睿亲王怒不可遏,他没想到永珹会如此大胆,竟敢在朝堂上直接指控他。
皇帝的脸色此刻已经变得异常阴沉。他目光如电,扫过永珹和睿亲王。
“永珹,你所言可有证据?”皇帝沉声问道。
永珹道:“回父皇,儿臣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儿臣府内贴身太监张德与女官柳如月,为探得确凿证据,已深入睿亲王府,如今生死不明。但儿臣已在宗人府查阅旧档,发现睿亲王府备案的亲卫名单多有虚假,且确有前朝覆灭部落‘狼牙’图腾的记载!”
“陛下!臣等附议永珹郡王所言!”那两位支持永珹的郡王此刻也站了出来,跪下附议。
同时,李德全身后的几位御史和言官也纷纷出列,奏请皇帝彻查。
睿亲王见状,知道事情败露,再也无法掩饰。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突然高声喝道:“皇上!这永珹小儿与李德全狼狈为奸,意图污蔑本王!本王忠心耿耿,岂容他人诽谤!”
他话音未落,殿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报!启禀皇上!睿亲王府私兵,已兵临宫门!”一名禁卫军统领冲入殿内,跪地禀报。
此言一出,整个太和殿彻底炸开了锅!所有大臣都惊恐万分,万万没想到睿亲王竟真的敢谋反!
皇帝猛地站起身,眼中怒火中烧:“永睿!你竟敢谋反!”
睿亲王冷笑一声:“皇上!识时务者为俊杰!这江山,本该由更有能力者居之!今日,本王便替天行道!”
他话音刚落,殿外便传来一阵厮杀声。睿亲王的私兵已经攻入了宫门!
“护驾!”禁卫军统领大吼一声,率领殿内禁卫军与睿亲王府的暗卫厮杀起来。
太和殿内一片混乱。永珹和李德全等人被禁卫军保护起来。永珹看着殿外厮杀的场景,心中焦急万分。他知道,这是他唯一的生机,也是大清的生机。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震天的喊杀声。
“勤王救驾!吾皇万岁!”
原来是李德全提前部署的京郊守将,及时赶到,与睿亲王的私兵展开激战!
战况激烈,睿亲王府的私兵虽然精锐,但毕竟数量有限,且准备仓促。而禁卫军和勤王部队则是在皇宫内,占据地利,且士气高涨。
经过一番血战,睿亲王的私兵逐渐溃败。睿亲王见大势已去,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他抽出腰间佩刀,准备拼死一搏。
然而,就在他即将冲向皇帝时,一道身影突然从侧面扑出,死死抱住了他。是永珹!
“永睿皇伯父!住手!”永珹拼尽全力,死死抱住睿亲王。
睿亲王大怒,他一掌拍在永珹背上,永珹口吐鲜血,却依然不松手。
“你这个孽障!给本王滚开!”睿亲王怒吼道。
就在这时,几名御前侍卫冲了上来,将睿亲王制服。
睿亲王被押下时,他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永珹,眼中充满了怨毒和不甘。
战事平息,太和殿内一片狼藉。皇帝看着狼狈不堪的永珹,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永珹……你……”皇帝的声音有些颤抖。
永珹挣扎着跪下,口中依然咳着血:“父皇……儿臣幸不辱命……”
皇帝上前扶起永珹,眼中充满了慈爱和愧疚。他知道,是他平日里对永珹的忽视,才让这个儿子在危机时刻,独自承担了这一切。
“好孩子……你做得很好……”皇帝轻声说道。
睿亲王谋反的阴谋,最终被永珹和李德全联手挫败。京城恢复了平静,但这场风波,却在大清朝堂上掀起了滔天巨浪。
10
睿亲王永睿谋反案的尘埃落定,对大清朝堂造成了深远的影响。皇帝震怒之下,下旨将睿亲王永睿及其党羽悉数逮捕,严加审讯。经过彻查,果然发现了睿亲王勾结塞外部落、私养死士、意图谋逆的铁证。最终,睿亲王被削去爵位,宗人府将其从玉牒中除名,终身圈禁,其子嗣亦被革去爵位,贬为庶民。那些参与谋反的塞外高人和大臣们,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而永珹郡王,则因此役而名声大噪。他以一个不被看重的郡王身份,凭一己之力,揭露并阻止了一场动摇国本的巨大阴谋,其胆识和智慧,令朝野上下刮目相看。
皇帝对永珹的表现,更是龙颜大悦。在太和殿上,皇帝亲自下旨,晋封永珹为和硕亲王,并赐予“忠勇”封号。同时,命他兼任宗人府左宗正,负责整顿宗室规制,以防此类事件再次发生。
永珹从一个被边缘化的郡王,一跃成为手握重权的亲王,其地位和声望都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然而,永珹心中却依然牵挂着柳如月和张德。
在睿亲王府被查抄之后,永珹立刻命人前往睿亲王府的刑房搜救。当他看到奄奄一息的柳如月和张德时,心中悲痛万分。他们二人为了帮助自己,遭受了非人的折磨。
柳如月伤势过重,被救出时已是气息微弱。永珹亲自命太医全力救治,并安排她住进了自己的亲王府,悉心照料。张德虽然也受了重伤,但性命无虞,在太医的治疗下逐渐康复。
数月后,柳如月在永珹的精心照料下,终于苏醒过来。她看到永珹,眼中充满了感激和欣慰。
“郡王殿下……您成功了……”柳如月声音虚弱,但脸上却带着一丝笑意。
“是柳女官和张德的牺牲,才换来了这一切。”永珹握着她的手,眼中充满了柔情,“我已请示父皇,封你为诰命夫人,并赐你一座宅邸,让你安享晚年。”
柳如月摇了摇头,轻声道:“奴家不求名利,只求能为郡王殿下尽一份绵薄之力。此生能遇到郡王殿下,是奴家之幸。”
永珹看着她清澈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他与柳如月之间,早已超越了主仆之情。他们是患难与共的知己,是生死相依的伙伴。
“如月……”永珹轻声唤道,“你可愿留在本王身边,与本王共度此生?”
柳如月闻言,泪水夺眶而出。她没想到,永珹会说出这样的话。她轻轻点头,眼中充满了幸福。
永珹的亲王府,在经历了一场惊天动地的风波后,也开始了新的篇章。府邸的守卫,严格按照规制设置,不再有任何逾越之处。那些曾经隐藏在暗处的“狼牙”侍卫,也永远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中。
永珹亲自下令,对宗人府的亲王府邸守卫制度进行全面改革,细化了各项规章制度,并加强了监督和审查机制。从今往后,任何亲王,都无法再私自扩充武力,更无法像睿亲王那样,利用守卫配置来掩盖其谋逆之心。
而永珹,也从一个被边缘化的皇子,成长为一位备受尊敬的亲王。他深知权力的责任和危险,始终保持着谦逊和警惕。他没有忘记那些隐藏在繁华之下的暗流,也没有忘记那些为大清江山付出的生命。
在他的治理下,宗室规制更加严明,朝堂风气也为之一清。他与柳如月结为伉俪,恩爱非常,共同辅佐皇帝,为大清的繁荣昌盛贡献着自己的力量。那些曾经隐藏在亲王府邸守卫配置中的等级玄机,如今已成为历史的警示,提醒着后人,权力之侧,必有深渊。
永珹亲王府的威严与气派,不再来源于守卫数量的惊人,而是源于其主人对规制的严守,对社稷的忠诚,以及对百姓的仁爱。
至此,大清王朝又度过了一次危机,而永珹亲王也成为了一个传奇。他用自己的智慧和勇气,维护了皇权的尊严,也为大清的未来,开启了一个新的篇章。那些曾经的暗流,终究被他一一化解,而他与柳如月的爱情,也在这乱世中,绽放出最耀眼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