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飞日本的机票，现在比白菜甩卖还便宜，可没人敢捡。”
刷到这条朋友圈时，我正把去年在北海道拍的照片往相册里塞，手一抖，手机差点掉火锅里。那组照片里，雪厚得能埋半条腿，药妆店排队排到马路对面，司机李姐半夜还在群里吼“谁要加订雪场教练，快，再晚没名额”。才隔一年，同款行程的群里静得能听见屏保在跳，李姐改卖草莓了，说车贷压得慌，先回血。
机票跳水是肉眼可见的。航旅纵横偷偷告诉我，11月27号那天，中日航线取消率飙到21.6%，天津飞大阪的航班干脆砍了六成五，南京飞关西也砍一半。我顺手滑到购票平台，大阪往返含税一千出头，比飞三亚还便宜，可销量挂零，页面惨白。客服小窗弹出“亲，支持免费退改到2026年3月，含春节”，我回了个“敢去吗”，对面秒回“政策随时变，保命要紧”，顺带丢了个狗头表情，把天聊死。
退订潮来得比暴雪还猛。五十万张机票瞬间变废纸，航司连夜把“非自愿退改”按钮放大三倍，点下去咔哒一声，钱包只回来机建费。旅行社的表格更吓人，17号取消一成，18号直接七成，东日本旅行社的哥们说，电脑Excel拉到最底，全是红色取消色，看得眼疼。北海道那边更慌，札幌冰雪节还没开幕，酒店先空一半，溪流酒店经理神谷天天盯着后台，退房提示叮叮当当像催命，他搓了搓脸说，要是12月还这样，员工年终奖得砍半。
别小看这拨空位，它能把日本GDP啃掉0.36%。野村那个叫木内的研究员掐指一算，2.2万亿日元直接蒸发，相当于全日本白干半个月。股市先哭，资生堂一天跌掉11%，脸都比粉底白；百货三越伊势丹、高岛屋跟着跳水，跌幅六个点起步，航空股更是被按在地板上摩擦。银座导购小姐站了一上午，就接到两个澳洲客，中文导购全在休息室嗑瓜子，瓜子壳堆成小山。
更扎心的是，这窟窿一时半会补不上。中国游客去年前三季就冲了748万人次，占了整个外国流量的四成，掏钱更狠，单月刷走10亿美元，日本零售近三成靠我们续命。现在水龙头一拧，关西机场免税店销售额直接腰斩，大阪心斋桥药妆店店长拍视频，收银台干净得能照镜子，背景音乐循环“好运来”，听着像反讽。
有人拍手称快，说“终于不用挤”，可旅游大巴司机快哭了。李静在名古屋跑包车，12月排班表 originally 密密麻麻，如今全抹成空白，她数了数，贷款买的两辆车停在停车场，鸟在上面拉屎都没人擦。北海道民宿老板干脆把棉被搬出来晒，院子雪厚半米，棉被瞬间吸饱冷气，他自嘲“免费冷藏，省电费”。
这波寒潮的导火索，是高市早苗7号在国会那段话。她把“战舰”“武力”“存亡危机”串成一串，像扔鞭炮，炸得中文互联网连夜刷屏“还去日本？嫌命长？” 三天后，文旅部一句“谨慎前往”，五十万张机票瞬间掉头，比双11退货还快。
她倒没觉得自己说错。共同社民调给她打69.9%支持率，近一半人觉得硬一点好，反正台海离自己挺远。可股市不骗人，市值蒸发是真金白银。11月23号，小泉进次郎跑到与那国岛，说要在对面山头塞导弹，新闻一出，航线取消率又往上窜了两个点，机票价格再跌一成，平台补贴都拉不回流量。
历史节点也凑热闹。明年是二战结束80周年，高市早苗被爆可能12月26号去靖国神社“打卡”。消息一出，中文论坛连夜加精“避雷”，旅行社群公告直接写“12月26前后慎发日本产品”，字体标红加粗，隔着屏幕都能闻到火药味。
交流也凉了。北京、上海几个原定下月的中日青年论坛，主办方发邮件“延期待议”，落款客气，语气冰冷。水产更惨，中国海关直接按暂停键，一箱箱北海道扇贝积在港口，老板直播带货，评论区刷屏“核都核的，不吃”，主播当场破防。
语言学校同样懵。国内105万人学着日语，突然发现自己成“冷门专业”，老师群里问“谁能改教韩语”，没人接话。在日本那84万华侨也嗅到味，池袋北口中华物产店生意掉三成，老板娘叹气“老乡都不敢出门聚餐，怕被人问台海”。
产业链像多米诺，一块骨牌倒，全军跟着趴。高市早苗或许觉得嘴硬能换选票，可选票填不饱肚子。日本最大百货协会开会，议题只有一行字：“如何把中国人请回来”，讨论三小时，结论零条。有人提议发优惠券，可网友晒图“白送也不去”，评论区高赞“命要紧”，把天聊死。
雪还在下，北海道滑雪场造雪机开到最大，白雾冲天，像给空缆车办葬礼。酒店把房价砍到骨折，一晚含早只要四百块，还送温泉券，依旧空房成群。导游群改名“北海道闲置物品交换”，有人挂雪板，有人转让和服体验券，像大型跳蚤市场。
更惨的还在后面。中国手里攥着稀土、石墨，哪天再来个“技术出口审查”，日本电动车、家电都得抓瞎。业内人士私下嘀咕，真到那一步，就不是旅游亏钱这么简单，整条工业链都得抖三抖。
夜色降临，东京铁塔亮灯，可直播镜头里没一个中文弹幕。导游李静把公司Logo盖上防尘布，发了条语音：“先活下去，再谈情怀。”声音沙哑，像被雪冻过。屏幕这端的我，把火锅最后一片肥牛夹起，忽然想起去年在函馆山顶看夜景，旁边大哥边拍照边喊“这得带爸妈来”，如今那片黑漆漆的观景平台，只剩风。
雪道空、货架空、钱包空，热闹被一句话吹散。日本这轮“作”操作，像自己把财神爷请出门，还顺手带上门锁。
可接下来，钥匙会握在谁手里？
#图文作者引入成长激励计划#
